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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北方文学》2014年6月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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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岩又想起了莲子。过家家的时候,莲子给木头当过媳妇。 有一次木头没来,莲子又给村干部家的棒子当媳妇。木头跟他姑下地回来,见莲子和棒子躺在“
岩又想起了莲子。过家家的时候,莲子给木头当过媳妇。
有一次木头没来,莲子又给村干部家的棒子当媳妇。木头跟他姑下地回来,见莲子和棒子躺在“床”上做夫妻,生了气,说他再也不要莲子了。莲子给木头赔不是。说她和棒子是闹着玩的,她真心想给木头做媳妇。木头不信莲子的话,扭过头不理她。莲子呜呜哭着回了家,一见她娘就说木头不要她了。莲子娘问明缘由,气得在莲子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,说这么点小人就不学好,以后再也不能和木头、泥巴那几个坏小子玩了。
莲子不来玩,木头便开始后悔,又怕莲子他娘打他的屁股,不敢往莲子跟前凑和,于是常常闷着头不说话,真的成了块木头。
岩问木头为啥他和莲子不生孩子。木头沉下脸,吧嗒吧嗒地掉眼泪。岩慌了,转脸看泥巴和铁。泥巴和铁也没有办法。
远处传来泥巴他二叔粗声粗气的吆喝声:一亩地两头牛,老婆孩子热炕头!
泥巴突然扬起手在空中用力挥了一下,大声说,操,咱谁也别当爹了,当爹啥好,又得种地又得放牛又得拾柴禾烧炕头,冲啊,咱们爬山去!
岩和木头紧随其后。铁也叉开步子往前跟,心里猛不丁冒出一句,谁说我没有媳妇,杏姨就是我媳妇!
从那时起,铁就把杏姨想成他的媳妇了。
铁给杏姨去送信,一路上,反复设想着杏姨看过信后的反应。
好几次,铁看见了杏姨嘴角撇起的轻蔑的笑。铁坚信杏姨决不会要那男的。杏姨咋能要那样的人做男人哪,婆婆妈妈,一点骨气也没有。即使杏姨一时拿不定主意,他也有充足的理由说服她,比如泥巴和红子,比如木头和莲子,铁觉得自己长大了,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。
偷看了信,铁才知道杏姨已经成了别人的媳妇。
那男的字写得比班主任帅多了,可没看几行铁就开始看不起他,觉得他太娘们气,对杏姨说话,开口一个“好吗?”,闭口一个“好吗?”,像小孩同大人说话,一点当爹的味道都没有。比如他说: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……我们早点在一起……好吗?还说:等在一起了,我一定好好疼你,啥活也不叫你做,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,好吗?
娶媳妇又不是养蚕宝宝,咋能光养着,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才是。就像泥巴和红子。
红子惹泥巴生了气,泥巴便抡起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在红子的屁股上来一下。
红子被打疼了,红起眼骂,泥巴你这个王八蛋,你为啥打我?
为啥,就为你是我媳妇,要是别人我才懒得动哪,瞎了我的力气!
红子便笑了,举起胳膊也来打泥巴。
两个人打着打着就抱做一团,把旁边的人眼热得手心直发痒。
还有木头和莲子。
铁觉得木头做得对,要是他碰上自家的媳妇跟别的男人躺在一起,他也不要她了。
后来木头偷偷对铁说,长大了他一定娶莲子做媳妇。
铁觉得木头也对,他暗暗发誓长大了也要娶杏姨做媳妇。
最叫铁感到好笑的是信的末尾。
信的末尾写道:你的张成。
看来张成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,可他一个大男人家咋有脸把自家说成是杏姨的。铁觉得杏姨看了一定会笑掉大牙,用不着劝,杏姨就会当着他的面说,铁,我不要张成了!
进了杏姨家,杏姨娘喜滋滋地从屋里迎出来。
铁问,杏姨哪?
找你杏姨做啥?
有事,她上哪里去了?
噢,你杏姨进城了。
进城,进城做啥?
杏姨娘掩不住笑,铁,你杏姨要嫁人哪,人家来过信,怕你杏姨收不到,又打到村里电话,叫你杏姨去商量日子。
杏姨愿意了?
咋不愿意,人家是城里人,又和你杏姨同过学,两个人啦了好几年了,挺合得来的。
铁说不出话,甩手做了一个泥巴往红子屁股上打巴掌的动作。他是冲着杏姨打的。巴掌没落到杏姨的屁股上,杏姨的信却被重重摔到地上了。
深夜,铁睡不着,悄悄溜出家门,来到杏姨家的菜园里。
月光下的菜地,轻飘飘地躺卧成全身赤裸的杏姨。
铁俯下身躺下,沙地软软地托浮着他,软软地,使他有一种下沉的感觉。
一股火苗从身体里蹿出来,越烧越旺,铁被燃着了,浑身熊熊燃烧起当爹的冲动。
铁不顾一切一次次放纵起那种美妙来,直到疲惫不堪地睡去。
铁梦见杏姨家的菜地里长出一棵大杏树,树上结满黄澄澄的杏子。风一吹,满树的杏子从树上跳下来,打一个滚,变成一大群可爱的小人儿。铁双手卡腰,指挥着一大群可爱的小人儿做这做那。
泥巴攀上墙头冲里面喊,铁,你真有能耐,叫你杏姨生出那么多小孩,当爹真好,我啥时能当爹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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