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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北方文学》2014年6月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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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菜园北边房子的门开了,溢出一个人,并且朝铁这边急匆匆地滚过来。是杏姨。铁吓昏了头,撅起屁股,两手抱紧脑袋拱在地上,恨不得变成一枚花生果,
菜园北边房子的门开了,溢出一个人,并且朝铁这边急匆匆地滚过来。是杏姨。铁吓昏了头,撅起屁股,两手抱紧脑袋拱在地上,恨不得变成一枚花生果,被沙土严严包裹起来。
以后,铁回忆起来,觉得那时的他就像一只兔子。听人说兔子就是管头不顾腚,遇到危险,前爪抱头缩成一团,若是被追赶,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从山坡往下滚。
杏姨弄出的水声唤醒了铁。铁抬起头,一轮浑圆的白映入他的眼帘,浑圆的白里窝藏着一抹蓬蓬松松的黑。就是那时,铁发现了他的好眼力,只一眼,他便异常清晰地记下了那片陌生的所在。
水声停止了。杏姨站起身,那轮浑圆的白在铁的注视下变换了一下形状,蓬松的黑被彻底窝藏了起来。铁满腔的惊恐不翼而飞,飞得他浑身轻飘飘的。
岩匍匐着身子爬过来,喘着粗气说,菜园里原来住着人啊,真歇乎,要是叫抓住可就完了!
铁还沉浸在那轮浑圆的白和那抹蓬松的黑里。
岩继续说,要是叫抓住,爹娘知道了,一顿胖揍脱不了,老师知道,不开除也得罚一个星期的站,走走走,咱不弄了!
铁对花生仁也失去了兴致,突然觉得花生仁比杏子差多了,可是现在往哪里去弄杏子啊,他失望地朝北边房子的门死死盯了一眼。
岩和铁一爬出院墙,在外面放哨的泥巴和木头就小跑着凑过来。见岩和铁一人只扒了一小把花生果,泥巴不满意地埋怨,说他俩不该这么一小霎就出来,扒这么点玩意还不够塞牙缝的。
岩虎起脸,不出来,再不出来就被活捉了!
木头问为啥。
岩甩手朝菜园北边指了指,说铁他杏姨在菜园里睡觉哪。
泥巴忍不住笑出声。
泥巴,你知道里边有人?
咋不知道。
岩急了,说泥巴,你咋这么坏,明明知道里边有人还叫我和铁去,这不是叫我俩睁着大眼趟地雷是啥,以后不跟你玩了。
泥巴还是笑,说哪有那么歇乎,深更半夜,铁他杏姨早睡得跟死狗一样了,叫汉子抬了去也不准知道。
岩带着气,说死狗咋能跑出来撒尿,真会哄人,怪不得抢着在外面站岗,是怕抓住挨爹娘揍吧!
泥巴不承认,说他真不是这么想的,他知道在外面站岗没啥用处,为的是给他俩壮壮胆。
往回走的路上,岩骨朵着脸不说话,泥巴一靠近他,岩便腾地弹向一边。
泥巴突然提高声音,对木头说,木头,我二叔给我弄的那把火柴枪咋样?
当然好了,省火柴,响声又大。
我准备把那火柴枪送人哪。
送人,别诓人了,你才不舍得哪。
泥巴停下来,说他真的要送,他二叔又给他弄了一把,比这还棒。
木头问,泥巴,你要送谁?
你们三个谁都行。
真的?木头的声音里闪出喜色。
泥巴学着大人的样子双手一背,拖着腔调说,不过,要是岩想要的话,得先由他。
木头的声音就有些蔫,问为啥。
还用问啊,咱们四个,数岩小。
木头不服气,说不就是比我小三天啊。
小一天也是小,咱们班,河子和江子,一天生的,江子还得叫河子哥哪,谁叫江子不早一霎从他娘肚子里钻出来!
泥巴的右肩不轻不重地挨了一掌。岩凑过来,瓮声瓮气地说,泥巴,你刚才说的话得算数!
泥巴扭转身正对着岩,说谁敢不算数啊,偷铁他杏姨几个破花生看把你心疼的,谁不知道你和铁最好。
谁心疼了,我是生你诓我的气,明明里面有人,还瞒着要我俩往酸枣棵里钻,要是逮住了可不是玩的,你忘了上次去河里洗澡,老师审出来,咚地给我那一拳啊?
泥巴噗嗤笑出声,说哪有那么严重,好,以后不诓你了,这回我说话一定算数,明天就把火柴枪给你。
岩骨朵着的脸怒放开来,禁不住弹出腿将脚下的小石块踢了出去。木头哎哟一声,小石块正好蹦到他的身上。操他娘,咋这么准!岩骂一句赶过去,问木头疼不疼。还能不疼啊,你把火柴枪让给我也许就不疼了!
三个人哈哈大笑。
铁没笑。泥巴问铁咋了,是不是心疼他杏姨那几个破花生。
铁使劲摇头,不说话。
泥巴又问,铁,说话啊,你哑巴了?
岩说他知道铁为啥不说话。
为啥?泥巴把脸转向岩。
岩说,铁在想他杏姨的大白腚哪!
泥巴愣住了,问到底咋回事。
岩笑嘻嘻地说,铁他杏姨出来撒尿,铁看见她的大白腚!
铁说,岩,别不要脸,你不也看见了?
你可比我隔着近来!
泥巴慨叹一声,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,说忘了不在外面站岗了,没捞着看铁他杏姨的大白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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