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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北方文学》2014年6月(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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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当然不能说是自己拆开的。 这就牵扯到一个啥时间拆开的问题。说班主任给他时就拆开过肯定不行,说不定哪一天杏姨碰见班主任,埋怨一句,老师,你
当然不能说是自己拆开的。
这就牵扯到一个啥时间拆开的问题。说班主任给他时就拆开过肯定不行,说不定哪一天杏姨碰见班主任,埋怨一句,老师,你们学校咋弄的,咋能随便把人家的信拆开看。班主任一问缘由,不怀疑是我干的才怪哪!
得说是班主任给他以后才拆开的。
铁眨巴着眼睛,对着用那东西冒出来的液体粘贴的信封看了一会,一条理由从脑瓜里蹦了出来。对了,就说班主任给他信后,他把信放在书桌上,上茅房回来,信不知叫谁拆开了。
铁把理由放进脑瓜里又筛一遍,觉得找不出别的岔子了,脸上漾起一波得意的笑。
铁对自己编理由的本事非常自信,他不少次沾过编理由的光。
比如上次泥巴、木头、岩和铁偷偷去村头河湾里洗澡,班主任在班上问起来,泥巴和木头经不住吓唬,承认了。班主任板起脸朝门外一指,说对不起,到外面晒太阳去,你俩不是到河里痛快过了,现在再到太阳地里痛快痛快!
泥巴和木头只好耷拉着脑袋乖乖地到外面晒太阳。
班主任问岩洗没洗。岩做贼心虚地硬撑。班主任背起手郑重其事地说,我最后问一句,你到底洗没洗?岩迟疑着摇了摇头。班主任倒背着双手走过来,拿指甲在岩的胳膊上一划,岩的胳膊上立刻飞起一道白杠。班主任笑着说,咋样,还嘴硬不?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班主任脸一沉,照着岩的胸脯咚地就是一拳,把岩打出了好几步远。
班主任把目光转移到铁的脸上。铁一点也不害怕,主动说,老师,我可没洗啊!班主任一瞪眼,说洗不洗不能听你嘴上说的,得看证据。班主任叫班长用指甲在铁的胳膊上划一下。班长报功似的对班主任大声说,老师,他胳膊上有白杠!班主任冷笑一声,说咋样,你也想嘴硬嘴硬?铁瞥见班主任的拳头缩成了石块,赶忙皱起脸,哭腔哭调地说,老师,我真没洗!
那你胳膊上的白杠是咋来的?
我娘去河那边的面粉厂磨面粉,我帮娘架着面粉过河,不小心绊倒,浑身都湿了。
铁说得理直气壮。班主任不信。铁发誓似地大声说,老师,要不我这就跟你去问我娘?
班主任对铁察言观色了一会,停止了追问。
放学回家的路上,晒得蔫蔫的泥巴、木头和岩围住铁一个劲地笑骂,操他娘,咱们四个人,就铁这家伙精!
不管信是谁拆的,粘信的人得说自己了。
铁这么一想,忍不住举起信冲着粘过的地方闻了闻。一股嫩草汁似的腥味钻进鼻孔。
铁曾经奇怪过这液体,心想那东西咋能冒这玩意哪。
现在铁不奇怪了,不奇怪并不等于明白了原因,铁一直没弄明白原因,只是习惯了,他知道那个美美地死去的瞬间一到来,这玩意就会从那东西里冒出来。
泥巴、木头、岩和铁躲在背人的地方比赛那东西,看谁坚持的时间长。
以前差不多都是铁的第一,可这次不行了。
以前,铁像摆弄一根小木棒,木木的,啥感觉也没有,只是一个劲地强迫它坚持,像当运动员,憋足劲努力不落到泥巴、木头和岩的后头。
这次不行了。
铁想到了杏姨,想到了那轮浑圆的白和浑圆的白窝藏不下的那洼蓬蓬松松的黑。铁牵不住缰绳了,一放手,那玩意从那东西里脱缰而出。那东西有气无力地坍塌成一塌糊涂。
泥巴、木头和岩都吓坏了。
岩战战兢兢地看着满脸疲惫的铁说,铁,你可别死啊?
泥巴喳喳呼呼地把在上面地里干活的二叔唤下来。
二叔一看,咧开嘴大笑,说铁这小子,能当爹了。
四个人都弄不清为啥这样铁就能当爹,但他们相信泥巴他二叔的话,因为上个月泥巴他二叔就当爹了。
岩很眼热铁有了当爹的本事,问铁是从哪里学来的,他想学学,等将来找了媳妇,生下一大群孩子,把爹安排给他的活络统统分给他们做,谁不听话就打谁的小屁股。
泥巴笑了,说岩原来是为了偷懒啊,打孩子的屁股就不是好爹了。
岩说,管他好爹不好爹做啥,反正是爹,在家里啥事都得听爹的。
几个人都忍不住地笑,脸上纷纷亮起当爹的欲望。
泥巴对铁有了当爹的本事不太服气,说按理这本事应该先轮到他和木头有。
岩问为啥。泥巴说,这还用问啊,当爹就得有媳妇,铁连媳妇都没有,咋能当得成爹?
岩便想起了红子。他们几个在一起过家家,泥巴常常叫红子给他当媳妇,红子也挺愿意给泥巴当。便问,是啊泥巴,你们做了那么多回两口子,咋没生孩子?
泥巴被问住了,转脸看木头,说木头和莲子也没生孩子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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