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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篇的江河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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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旧时代题材系列中篇之后,1994年,我在《收获》上发表了《向着白夜旅行》,一个人鬼同行的故事。这是你们都很崇拜的戴锦华女士非常喜欢的一篇小说,
旧时代题材系列中篇之后,1994年,我在《收获》上发表了《向着白夜旅行》,一个人鬼同行的故事。这是你们都很崇拜的戴锦华女士非常喜欢的一篇小说,我们知道戴锦华对电影的评论是精准有力的,她对文学的鉴赏力也极高,我非常欣赏她。我写《向着白夜旅行》时,已经摆脱旧时代的故事了,创作又有了变化。这个人鬼同行的故事中,当然有现实的影子,也预示我接下来的十年,也就是从1994年到2003年间,我的中篇小说开始转向现实的一个过程。在转变期间,还有1994年发表在《青年文学》上的《洋铁铺叮当响》,以及1995年在《钟山》发表的《岸上的美奴》。我要强调一下,我在《钟山》发表的作品,包括早期的中篇《没有夏天了》,都是苏童责编的,因为他那时是《钟山》杂志的编辑,一边写小说一边做责编。他在写作上渐成大家,也是个不错的编辑,很敬业,那时因为稿件,我们还有通信往来。 接着是1995年,这一年我在《大家》杂志发表了《原野上的羊群》,接着是《白银那》《日落碗窑》《逆行精灵》《鸭如花》《疯人院的小磨盘》等中篇。这十年熟悉我作品的读者知道,这一批作品的转载率是最高的,几乎每一个中篇发表以后,《小说选刊》《小说月报》《新华文摘》等选刊都要转载。我的很多读者可能也是这一时期培养起来的。当然我并不认为广泛转载的一定是最好的小说,但是起码它肯定了一点,我作品的故事性和接地气这点上,感觉上它是越来越天然,越来越走近了我的小说世界。 当然这期间也有“弦外之音”,就是《逆行精灵》。《逆行精灵》有点像刚才谈到的《向着白夜旅行》,我写了一辆长途客车中途停靠到一个地方,一个鹅颈女人,在大森林里对于性的天然热情。在《逆行精灵》的鹅颈女人身上,以及在《岸上的美奴》的美奴身上,都体现了我的女性观。所以昨天有批评家谈到我的女性意识比较弱,说我身为女作家,没有在作品里面强调性别,我虽尊重这样的批评,但不认可这样的说法。因为一味在“女”字上做文章,是不高明的作家,真正的女性形象还是要把她推到作品当中,看她是否符合作品的场域,而不是贴上一种鲜明的性别标签,博人眼球。女性的简单招贴,就一定具有女性色彩吗?我想问鹅颈女人是不是鲜明的女性人物?答案肯定是。《岸上的美奴》里的美奴,也就是把母亲推下一条江的女孩,这样带着伤痛的女性形象,是不是带有女性色彩?当然也是。因为时间关系,我不能以自己的作品,一一举例。 我这个系列的作品,从泥土里拔节生长,我捕捉到了文学的心音,而它与我的气息是相接的。所以写这些中篇的时候,我觉得步子走得踏实,心底安宁。 再接下来呢,就是我近十几年的作品,我把它放到第四个阶段,昨天陈晓明老师谈到的《踏着月光的行板》,就是这个时期的作品。2002年我的生活遭遇了巨大变故,就是我爱人的车祸离世,我的文学因为这个于我而言特别重大的伤痛事件,而发生了改变。我有两部重要作品,长篇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和中篇《世界上所有的夜晚》,都是这个时期的作品。而它们的前奏,就是《踏着月光的行板》。 我爱人在世的时候,因为我公公在大庆,我和他常常在周末,从哈尔滨到大庆去看望老人家。大庆分几个区,萨尔图、让胡路等等,公公住在大庆的让胡路区,只有慢车在那里停,所以我们乘坐的是绿皮火车。踏上绿皮火车,看到的就是几十年前我们熟悉的旅行场景,满地的烟头、果皮、纸屑。最多见到的就是农民工。那个年代手机不这么盛行,2000年时手机还是少数人的奢侈品,现在几乎是人手一部了。那时还有街头电话亭,人们习惯买一张IC卡打电话。我注意到很多农民工在工地旁边的电话亭打电话,那是使用频率最高的电话亭,我散步路过的时候,能听到他们在讲一些什么。那么嘈杂的环境,他们置身街头,却依然说着家事,说着情话,让人感慨。所以爱人去世后,我写《踏着月光的行板》那对异地的农民工夫妇,很自然地把他们一个安排在哈尔滨,一个在大庆。他们在八月十五的团圆节,都想给对方一个惊喜,去看对方,却不约而同地踏上了相向而行的绿皮火车,遗憾错过了。我写了这样一个错过的故事,结尾安排他们在归途中,依然是在相向而行的列车上,遥遥向对方招了一下手。 去年春节期间,有一天我偶然看央视新闻,记者采访西北边陲一位守着站台的战士,讲他的除夕是怎么过的。战士春节不能回家过年,他的妻子便带着孩子,踏上一列途经丈夫守卫的站台的列车,在大年三十的晚上,在列车上与他隔窗相望,招手,算是团圆了。那个瞬间我特别感动,因为这是我2003年发表的《踏着月光的行板》的故事情节啊。当虚构变成新闻所讲的现实,我很激动。虽然虚构的情节距今十年了,可是美好的情怀,却从艺术走到了生活中。我写这样的错过,是一种爱情的错过,对于我来讲,则是一生永远的错过。所以从《踏着月光的行板》开始,我个人的情怀,更多融入对社会的关注,以及对社会伤痛的人的关注。这也是我写作《世界上所有的夜晚》的序曲。 有批评家说,想从我作品中找到我个人的影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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